第93节

    的姓名。【】”

    “小的成安城东门守备小队长安亭。”小吏一口气说道。

    男人好似默念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微微点头,打马而去。

    “队长,咱们不查嘛”等那马队跑得不见人影,兵士不解的问道。

    “查个屁,没看到那官服和那盔甲”见兵士还是不懂,安亭道:“那是禁卫军七品官服,那盔甲,你又不是没见过卫家军,没看到制式一样嘛”

    禁卫军和卫家军,就算是程家都连接风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为什么这帮人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成安

    程府正院偏院,一个黑衣人站在了院中树下,听着那边正院传来的声响,嘴角带上了一丝冷笑。

    “那段子楚倒是聪明,知道我们在这里反过来利用了那些蠢货。”另外一个黑衣人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冷冷的道。

    “我们走吧。”黑衣人转身道:“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只怕冥蛛已经回去,段子楚废了。”

    “咱这样回去行嘛”后面那黑衣人迟疑的问道。

    “段子楚不光自己有意识跑出来,还有能力施展计谋,这个消息,够让大人高兴高兴的了,再说既然冥蛛已经回去,界蛋正好可以用作他途。”

    “说起来,就算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但是段子楚连那样的痛楚都能忍受,现在居然不报仇”

    “他已经报仇了。”

    “可是程老太爷不是还”

    “程家第三子已经死在京城,前头两个儿子又这么死了,连女儿都死了,程老太太可不是简单人物,自己儿女死绝了,剩下的庶子庶女那么多,你以为她会让别人好过程家,离败也没多少时间了。”

    “若是程家败了,我们也少了一个人收罗人祭。”

    “呵呵,如今,还需要他们这种人收罗人祭嘛当年要不是韩子墨带着北疆那帮人横插一扛,天下早就乱了,遍地都可以是人祭,不过,大人也不会再等多久了。”

    扬州城,琼花已榭,玉兰花香,运河边的小山庄里花开如雪,清香袭人。

    平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看着那满树的玉兰花,眉头微蹙,姣好的容颜上带上了一丝恼怒。

    身形瘦高的番人递了一个瓶子给他,低声道:“忍忍,明日过了淮河就好了。”

    “磨山真人那里怎样了”揉揉鼻子,接过瓶子嗅嗅,再度打了喷嚏,平王问道。

    “磨山真人不日就会和我们会合。”身形高大的侍卫队长答道。

    “依照我意思,直接发兵杭州将他们一锅端了就是,那里需要这么多麻烦。”平王哼了一声道。

    “和王并不为惧,但是那易家却是有些可怕的东西,现在贸然动手,我们受到的损失太大。”侍卫队长语调平淡的道。

    “我知晓,”平王摘了一朵玉兰花拿在手中玩耍,道:“江南富庶,一旦真动了兵,那么毁掉的就不止杭州一地的繁华,那里不像咱们南海,那里有百万民众”

    “京城亦是一样。”

    侍卫队长话音未落,平王就直瞪着他道:“我知晓,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王爷,卫霜来了。”一个侍卫分花拂柳般的跑了过来,道了一声后,看着平王手中的花,又看了周围那些茂密的花树一下,道:“王爷你不是花粉过敏嘛”怎么还跑到这里蹲着

    “干嘛过敏就不能看花了嘛”平王跺了下脚,绝美的脸颊上飞起一丝恼怒的红晕,更显绝色无双。

    侍卫队长将手中的面具对他一递,道:“戴上”

    看着那花丛中的人,卫霜停住了脚步,对卫钊道:“你去跟他们说,明日我们赶早启程,大部队留在后面,咱们先走。”

    “将军,他已经见过魏超。”等卫钊过去后,卫楠低声道。

    卫霜点点头,看着远远的对他点头示意的平王微微颔首,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兵部的消息还没回来,但是这几年像魏超这种人不会少。”卫楠跟在卫霜身后道。

    点点头,卫霜没说话,手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几声。

    “将军”卫楠带了些焦急的唤了一声,卫霜的寒症萧凌风上次是压下去了,但是并没有断根,这段时间,也小小的发作了两次,但是卫霜怎么都不让他们去找萧凌风。

    “无事。”卫霜摇摇头,道:“你先去京城,将禁卫军里的人手归拢一下,别走漏了风声。”

    “是”应了一声后,卫楠转身招呼了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个亲卫往外走。宫中禁卫原来是在梁家手里,慕容澈自己做主组建了禁卫新军后,分了梁家三分之一的军权,连皇宫里的侍卫都换了,借慕容玉几次发飙的机会,卫霜偷偷的塞了一些人进去,而那禁卫新军里大半是由卫晞带到黑水关刷了下经验值的军队,从黑水关往回撤的时候,里面好些人就已经进行了调换,那时候卫楠他们不明白卫霜为何这么做,只有卫钊一言不发的照样执行,现在想来,许是那时候,卫霜就已经动了念头。

    “将军,韩子墨他们会直接杀进皇宫嘛”卫北忍不住问道。

    卫霜淡淡一笑,道:“你以为韩子墨真是那种莽撞之人”他当年扶慕容澈上去之前至少做了一年准备,之所以先到江南而没有直接去京城,除了萧凌风的意思外,只怕还有别的留手,当年北疆所产之物的收益巨大,全部落在了韩子墨的手中,当时他的商线虽然还没有延伸到江南,但是与京城北方却已经是紧密相连,巨大的利益链条如同蛛网一样,而韩子墨这人向来疑心重,那些蛛网里的人,只怕都留有把柄在他手上。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们忽然决定放弃江南而直接去京城,但是卫霜知道,韩子墨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特别是在还带着萧凌风的情况下。

    如今的萧凌风,早已经不是当年那霸气四泄北疆第一强悍之人,丹田碎裂,筋脉被挑断,她到黑水关一年多后才能从床上起身,这种情况下,她能恢复到筋脉续起能使用灵力就已经是奇迹了

    “将军,平王”卫北嘀咕了一句。

    卫霜扫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眼平王的方向,平王嘛南海之地,这么多年来都被人忽视,当年先帝培养皇子之时,好似也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南海之地的皇子,可是,安王是元后嫡长子,和王是宠妃之子,他们提前封王还说得过去,为什么平王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皇子能以五岁的年纪就封王开府

    魏超是从南海驻军调回扬州,虽然是团练副使,却是有实权的校尉,这种低级校尉的调动一般是不引人注意的,但是一旦攻城,这样的校尉反水,却可以决定一场战事。

    若是他真的早就开始布局经营,那么卫霜可以想象得到从兵部探回来的消息会是怎样一种局面。

    若是没有萧凌风之事,若是慕容澈没有赶尽杀绝,只怕他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

    平王说,越过西域之地,越过海洋,越过喜马拉雅山,越过那些番外之地还有广大的疆域。

    他说的话让人热血沸腾,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相对应的野心光芒。

    不过,卫霜不想再深究下去,皇权变更无非是换了个慕容家的人坐那个位置,到一切落定,若是她还让他活下去,那么他会去驻守老关口,保住那一片自由自在的北疆天地,那片她的土地,她的王国。

    端午节前后有六日休沐,慕容澈的心却如同那日渐升高的气温一样怒火也不断的在升高。

    从四月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过,只觉得日子比当时在冰国之时还过得难受。

    不说卫霜在江南阳奉阴违,不说他派去宣旨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不说他派去的鹰卫全部被卫霜杀了,就连在京城,事情都开始多了起来,北方遭了春旱,救灾户部回报没钱,南方马上进入雨季,要修堤坝,户部回报没钱,兵部报今年夏季军服要做了武器也到了换的时候,户部,没钱

    各种没钱,连宫里太后想举办端午节宴会,都说没钱。

    慕容澈勃然大怒,要罚户部官员,可是户部尚书递上了账本,一顿哭诉,皇上您看,是真没钱,我们户部都已经三个月没领俸禄,再这么下去,只怕五月所有官员都没有俸禄拿了。

    “皇上,这不是好事吗”梅君悦看着铁青着脸将奏折全部扫到地上去的慕容澈,声音淡淡的道:“如今国库空虚,自然养不起那么多兵,要卫霜裁军不是正好”

    “裁军”慕容澈一怔,转而阴阴的笑了起来,道:“你说的不错,首先要他将关外那二十万人给裁了”

    、第185章自作自受

    梅君悦本是低眉顺目的站在他身旁,听得他这话,不觉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低下头去。

    慕容澈本来长得算是英俊,气质也带着皇家至尊的贵气,现在却是满眼通红,下面挂了两个青黑的眼带,双颊也凹了进去,脸色阴戾,好似疯狂一般。

    可不是疯了嘛如今卫霜干掉了鹰卫,连你去传旨的队伍都可以杀了,你再下令裁他关外二十万人,只怕旨意没过去,人家军队就进关了。

    也不怪他疯,本以为没有了韩子墨的威胁,朝政都抓在了手里,朝堂上的人也都听话得很,再加上卫霜一个个的夺回那些失地,他的虚荣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坐稳了这个位子,所有人都不足为惧。

    可是现在,不光是卫霜已经完全失控,连朝堂上都起了风澜。

    从他听从易美人所说,找人上折子弹劾卫霜开始,风波就已经起来了。

    慕容澈能坐稳这个位置,卫霜的兵权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现在他却让所有人知道他要对卫霜动手,他厌烦了卫霜,他要杀了卫霜。

    就如同一个本来依靠着大人耀武扬威的小孩,忽然决定自立,在没有任何实力的情况下要杀了那个大人一般。

    风声渐起,那些能在血洗京城中残留下来的世家官吏没有一个是苯的。

    “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嘛”慕容澈揪住了梅君悦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给我听好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我才有的,包括你这个人,都是属于我的,我倒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以为安王和王会用你”

    抬眸之时,梅君悦收起了眼底的嘲讽,道:“我自然是皇上的人,只是,一下子裁军二十万,所需要的抚恤费也是大数,若是钱不够,容易引起兵变。”

    “钱钱”松开了梅君悦的衣领,慕容澈猛的将他压在桌上,掀开了他的袍角,将他裤子一扒,怒道:“为何以前他们不说钱不够,你不是一直有盯着嘛为什么现在忽然就没钱了”

    硬物没有任何润滑的直接顶进来,撕裂的剧痛让梅君悦不觉咬着牙嘶了一声,强忍着痛,道:“臣早就跟您说过,先帝留下的国库本就空虚,这几年战事不断,用钱更是如同流水一般,臣原先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如今,却是再也没法子补了。”

    “我不管,你把这事给我解决了加税也好,抄家也好,给我把钱弄回来”慕容澈低吼着,更加用力的冲撞,一点也不在乎身下之人已经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初夏时节,正是百花齐放花开最好之时,各色鲜花珍奇斗艳将御花园里染得一片姹紫嫣红。

    梅君悦却没有心思去看那些美景,下面撕裂得厉害,痛得他走路都带了踉跄。

    高文景他们在传来祭地和北疆城已经彻底毁灭后的消息后,就完全失去了消息,慕容玉也是一点消息全无,慕容澈虽然不说,但是他以前召见他折辱他都只是在前殿御书房,现在却换做了慕容玉的玉寒宫,从玉寒宫走到宫外要经过整个御花园,每次慕容澈都将他折腾得厉害,让他走这条御道就如同受刑一般。

    他只怕已经猜到寒曦的走和慕容玉在老山口碰到的事情,有他在中间插了一脚,可是现在卫霜已经完全不听他的情况下,就算他恨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他下手,所以,只能这样折辱他。

    慕容澈明明知道他梅君悦心里的人是谁。

    “梅大人”一声带了迟疑的呼唤让梅君悦顿时停了脚步,站直了身子,看向正从前面转弯过来的一行人,眉头不觉微蹙。

    “呀,真是梅大人”当先一着嫩粉宫装的女子笑意妍妍,看着他娇笑道。

    “见过易嫔娘娘。”梅君悦深施一礼,将痛楚压下,抬头之时,面容上带着淡淡浅笑。

    易嫔走至他身前三步距离停了下来,手中团扇轻摇,道:“梅大人还真是勤恳,休沐之日也忙于政事,”眼神望他身下一溜,团扇遮住了嘴唇,媚眼如丝的笑道:“梅大人如此,让我等后宫女子可如何自处”

    梅君悦脸色不觉微微一变,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嘴角的笑意也带上了冷意。

    不等梅君悦说话,易嫔已经笑道:“梅大人,听说宫外现在局势不稳,梅大人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

    嗤笑一声,梅君悦道:“怎么,易嫔娘娘已经厌倦了皇宫了嘛”

    易嫔眉毛一挑,眼波流转之时精光四射,笑道:“我一片好心,梅大人不听便算了。”说着,从他旁边缓缓走过,侧身而过之时,眼波又再扫过他的身下,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轻声道:“梅大人,后面脏了。”

    梅君悦拳头握得死紧,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微微躬身静候着易嫔带着那一行人走远,方直起身子。

    看着那如同修竹一般的男子僵直在御道上,丽妃心里叹了一口气,对旁边宫女道:“你去将那披风送给梅大人,就说,时近黄昏,天气有些凉了,别冻着了。”

    坐在假山上小亭的美人靠上,看着宫女送了披风过去,见那个男子对着自己这个方向施礼后,又跟宫女说了两句话,将披风一围,径直往宫外走去,丽妃才收回了目光。

    “娘娘”一边的老嬷嬷轻唤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些不赞同。如今贤妃被禁足,易嫔宠爱如日中天,连佟贵妃都避其锋芒躲在宫中,现在这样与外官

    丽妃轻笑了一声,低声道:“你懂什么”

    奶娘的儿子是个哑巴,自小和她玩在一处,那时候为了和乳兄自由沟通,她学会了读唇语。

    所以,她知道刚才那两人说了什么。

    梅君悦和慕容澈的关系,她早就知道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确定了慕容澈对慕容玉的心思,只是,她一直以为梅君悦是自愿的,至少不是不情愿,否则,梅君悦怎么会为了慕容澈尽心尽力的压制朝臣平衡世家

    可是,现在看来,梅君悦说不定是不愿意的。

    虽然他极力忍耐,但是在易嫔一行人走远之后,他脸上那一瞬间的神情极为愤怒带着森冷的阴戾。

    一个位居高位才学能力都极为卓越之人,若是说受了这样的侮辱也能忍受

    丽妃再度轻笑一声,想起梅君悦对宫女说的那两句话。

    “娘娘,”宫女回到亭子里,低声道:“梅大人说,恭喜娘娘不日即将入主凤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嗤笑一声,丽妃手中的团扇轻摇,道:“去找安侍卫来。”

    、第186章起风

    入了暮,风中便带了几丝凉意,到的晚间夜深之后,更是凉风习习,很是惬意。

    安侯夫人却一点也不觉得惬意,带着怒气匆匆走在通往书房的小路上。

    虽然才只得五月,已经有些蚊虫出了土,安侯府靠近河边,草木茂盛,蚊虫便也茂盛。

    安侯夫人一路走一路拿团扇扇着那些小虫,一边狠狠的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拍死你拍死你”

    听得外面安侯夫人的声音,安琦不觉怕得退后一步,从眼角瞅了一眼脸色也有些变的父亲。

    “母亲来了,要不,儿子先告退。”安琦说着便欲往门外走,不防外面安侯夫人紧走几步,将门大力一推,直接将他撞了个仰倒。

    冷而不屑的看了地上的安琦一眼,安侯夫人从鼻间发出了一声冷哼,道:“果然是你这个孽种在挑拨,来人,安大少爷不敬嫡母,给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安琦脸色大变不觉望向了安侯。

    “夫人琦儿又如何不敬你了”安侯无奈出声道。

    “狗奴才,没听到我的话嘛”安侯夫人不理安侯凤眼带着冰凌一般将门外护卫一扫。

    门外的护卫应了一声,直接进门将安琦给拖了出去。

    “哎你们”安侯刚叫了一句,门就被安侯夫人铛的一声关上,手用力的对桌上一拍,阴森森的道:“好你个安定鹏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我女儿牺牲去给你那杂种儿子开路”

    “你可别乱说什么杂种,那不也是你儿子嘛”安侯身子往后倾倒,喃喃的道。

    “我儿子我肚子里可生不出这种好种,居然想要拿我的燃儿做垫脚石做梦”安侯夫人身子前倾,带着森然冷意逼视着安侯,冷冷的道:“安定鹏,你似乎忘记了你这个侯爷位置是怎么来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贱人和杂种若是安分,我自然会给他们一条活路,但是若是想要自己不该得的,那也别怪我手狠”

    “夫人,燃儿做皇后有什么不好安府可以更上一层又有何不好”安侯将椅子搬后一些,离开了安侯夫人那已经愤怒到狰狞的脸,叹了口气道:“我为的还不是咱们整个侯府,当初你外祖将侯府交给我时,也说过,希望我能光宗耀祖,希望我们安国候侯府再进一步”

    “放屁我外祖要你建功立业那是在战场上当年我舅舅面对十倍之敌宁愿战死沙场也不后退那是何等英烈你做了我舅舅的嗣子,侯府给了你,侯府家业给了你,可是你怎么做的要不是韩子墨,你在浑河就已经大败现在居然还想卖女求容你明知道那慕容澈根本不喜欢女人,燃儿至今还是处子,不想着法子将燃儿接出宫来,反而要她去做那见鬼的皇后”安侯夫人叫了一声后,喘了几下,道:“如今卫霜连宣旨的人都杀了,朝廷之上不服慕容澈的人也越来越多,你能打得过卫霜嘛你能保得住慕容澈的皇位嘛你居然想叫我女儿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