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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35

    然而她面上只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也许是双胞胎之间的感应吧,我总觉得陆莎有问题。【】”

    珥已经下了,就看鱼咬不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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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电梯后,阮昭明本来还想送林摇,结果刚刚一出大楼,走下阶梯,就有一个笔直而高挑身影站在树下,像是一尊雕塑。

    那是在等着林摇的林恪。

    林摇和阮昭明告了别,就向林恪走去。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此时已经情不自禁地有了笑意。

    她见他紧抿着唇,就将手伸进了他的大手里,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林恪低头,握紧她的手,珍而重之地拉着:“等你。”

    虽然她问的问题是这么的浅显,而且毫无意义,基本上是一个无效问题,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

    他喜欢听她说话,也喜欢和她说话。

    即使是无效的语言内容,他也喜欢。

    简单的两个字,从空气中飘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此时的天突然变得雾蒙蒙的,而林恪抿着唇的模样却格外清晰。

    他清隽身姿和面容像是披上了一层光芒,眼底的认真在这个“认真你就输了”的年代显得格外难得珍贵。

    她冲他一笑,他紧握着她的手:“我想亲你。”

    他低着头看向她,眼底一片诚挚。

    林摇抬头:“以前你要亲我,都要征求我的同意吗?”

    林恪有些疑惑地问:“我要亲你,不应该征求你的同意吗?”

    看上去很古板的样子。

    林摇:“……”她有些怀疑,当初林恪是怎么追到她的?他的情商看着好捉急的样子。

    但,又有种莫名的可爱。

    她的心底好像蓦然开出了一朵小花,这朵小花说,虽然眼前的人情商很拙计,但是她好喜欢。

    她点头:“当然还是应该的。不过我们结婚七年,你要亲我的时候都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林恪一脸“你居然问我这种问题”的表情:“当然不,大多数时候你会主动亲我,或者给我暗示。”

    当初,在他和yao两个人的第一次发生在车子里之后,他很沮丧,总觉得他们的第一次没有发生在最浪漫的地点最浪漫的时刻。尽管后来yao有安抚他,但他还是觉得对不住她。于是他想补偿,想给yao营造一个浪漫的环境,给yao他最喜欢的东西。

    他思来想去,好几天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甚至还被她嘲笑智商退化反应呆滞来着。

    她说:“早知道和你做了之后,会毁掉一个天才,我就该忍住的。”

    她好直白。他当时就不敢看她,有些急促不安,脸上也发起热来,然而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说,好喜欢。

    他纠结了很久,还看了很多国内的……言情小说,但觉得没有一种情况适用于他,于是只能自己想办法。

    yao最喜欢的,毫无疑问,肯定是他。

    至于浪漫的环境……yao是在在中国长大的,当然需要用中式的浪漫。

    他拜读了中国的《诗经》以及各种情诗,最后选中了《蒹葭》。

    他事先弄好程序,然后用光影做出了一个很自然很有美感的场景:在一片片的蒹葭当中,叶上的白露闪着晶莹的光芒。蒹葭之中,有水洲、有行人。在一片苍穹之下,太阳初升,明媚的光阳柔柔地照耀着大地,一片片茂盛的蒹葭随着清风在花香中摇曳。而此时,秋水漫漫,鸟鸣啾啾,空气的弥漫着清芳。澄澈碧透的水底倒影着芦苇的影子,甚至还有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他事先蒙好她的眼睛,然后拉着她进入他创造的那个光影世界,摘下蒙在她眼上的布,拉着她的手,走在水之畔,两个人迎着清风、闻着青草和野花的芬芳、沐着朝阳散步。等到了他事先预设好的位置后,他站在她对面,拉着她的手,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念出来的时候,她当即就扑哧一声笑了。

    因为他的语调并没有念这句话应该有的舒缓,反而有些显得公式化。

    他懊恼,随后她就忍住了笑。

    虽然她忍住了,但他还是看到她唇角的笑意,以及那双睡凤眼中的柔媚。

    他觉得有些挫败,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她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忽然就有勇气继续了。

    随后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他念完之后,她就直接扑了过来,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一跳,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然后偏着问他:“做吗?”

    接着就是两个人很激烈地,喘息着……

    扑倒、压倒、反压倒、坐着、站着、抱着、走着……

    以及一系列可想的姿势……

    结束后,当她知道她所看到的这些是怎么做出来的后,很惊讶地望着他,瞠目结舌:“youareamazing!你太了不起了!这个居然也能做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弯唇,点点头,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以为你知道。对于一个天才来说,这件事,低难度。”

    然后她“哦”了一声,清亮的双眸看着他,笑着说:“好想给你一拳。”

    他凑上去:“要来吗?”

    她默默地扭头:“我现在不想家暴你,只想强/上/你。”

    他躺平,双手摊开,耳朵guntang,却执意看着她,别扭地说:“不用强。”任军采撷的模样。

    后来,每次她想他亲她的时候,就会双眸柔亮地望着他,然后他就会伸出双手把她的腰一捉,提到怀里就亲。

    一般来说,大多数时候都不用问的,两个人的身体语言会预示出其内心的想法,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然而此时,林摇听到林恪说大都是她主动的话,脸色灰了一灰:“那还是不要亲了吧。”

    林恪默……他还是很想亲呢,可是她不想,感觉为难极了。他要尊重她的想法,可是还是很想亲……

    林摇见林恪紧抿着唇,看上去有口难言的模样,突然嗤的一声就笑了。

    她对他说:“弯腰。”

    林恪立刻躬身,凑在林摇跟前的俊脸上,眼眉间蓦地染上了笑意。

    林摇似嗔非嗔地瞅了他一眼,抿唇一笑,飞快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他的双眼轻轻地笔直,睫羽一颤一颤的,在眼下投映出两片扇影。但他还没来得及探出舌头,她就离开了。林摇见林恪仍然把脸凑在她面前,一张脸特别好看,就又亲了上去。

    她的手环上了他的脖颈,他的双眼睁开,像是流泻出一篇灿烂的清辉,显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喜气洋洋的。他把她抱在了怀里,搂着她,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孩子,亲个不停。

    这时候,原本跟着林恪出来的哈士奇刚刚还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它回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快要闪瞎他的狗眼。

    不要这样明目张胆地虐它这只单身狗好吗,心好累(⊙﹏⊙)

    ……

    哈士奇歪着头睁大眼睛看死死地盯着林摇和林恪,内心真的是要崩溃了。它四十五度角望了望天,回头,居然还没结束……

    默默地盯着他们,他们都没有发现……转头,路上的车子好多哇,是要堵车的节奏了,回头,居然还没结束……

    在它数不清的转头与回头之间……他们居然都若无其人……

    简直有伤风化好吗!

    林恪放下林摇的时候,林摇转头,就看到她家很大只的哈士奇呈现微博上的doge脸表情盯着她和林恪……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即将降临。

    林恪和林摇两个人拉着手,一高一矮,走在人行道上,哈士奇默默地抬起前蹄抹了把脸,跟着他们身后。

    正好形成最萌身高差的两人和一条狗,三个影子,像是行走在时空的回廊,有种这一刻即是永恒的即视感。

    他们走到了停车的地方,进了车,然后发动车子。车子退出停车位,由慢转快向前使去,由近而远,慢慢地,消失在拐角处保时捷内阮昭明的视线之外。

    他刚刚和林摇分开后,就开了车,停在拐角出看着她和林恪。在看到她顶着那张和陆音一模一样的脸和林恪吻在一起时,他的眼底阴翳重重。

    在他们离开后,阮昭明低咒了一声,电话铃声响起,把耳塞按在耳朵里,接起电话:“喂?”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一段时间,公司里还有文件没看,我正要回公司。”

    “她怎么说?jiejie的事情,她知道真相吗?她会不会把事情说出来?姐夫,我不想坐牢,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姐夫,从我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就爱你。为了你,我连jiejie都……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想叫你的名字,不想再叫你姐夫。”

    电话那边的人,是陆莎,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几乎是陆莎的电话拨出的时候,林摇的手机就响了。她打开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别担心,会有那么一天的。”阮昭明的声音放柔,安抚她。同时发动车子。

    “昭明,我爱你。”

    “我知道。”

    “你爱我吗?”

    “当然。”

    我要听你说出来。

    阮昭明面上闪过一阵不耐烦,车子正好开过一个西餐厅,透过车窗,正好看到陌铭实业的二把手康霖和潘伟的老婆坐在靠窗的位置用餐。他掐灭手中刚点起的烟,敷衍电话那边的人。

    “我爱你。你别胡思乱想。”

    那边“嗯”了一声,随后又有些不安地说:“昭明,你真好。不过,我总觉得那个林摇有问题,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要不我找人……”

    她话未完,阮昭明打断她:“你别轻举妄动。这人不简单,不好整。”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所以才护着她?你怎么可以……”她泣不成声。

    阮昭明皱眉:“你别乱想。你知道的,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不管我做什么事,肯定都是为你好。之前你和阿音,不也是我帮你善后的?”

    那边的陆莎被阮昭明安抚好,又说:“你回来好不好?我想你了。这些天我都不敢出去,他们在开party,让我去,我没答应,他们都说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是不是看出了一点什么?”

    阮昭明揉了揉眉心,前面正好红灯,他耐着性子说:“别自己吓自己,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尽量和以前一样,别露出马脚就行。”

    说着,他的眉头越锁越深,心里低咒了一声,声音刻意放柔:“莎莎,我相信你,你会做得很好。多想想以后,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会一起过一辈子,你做得到的。我要先去公司处理业务,得在爸面前留个好印象,爸对我满意了,以后才不会反对我们结婚。”

    “那好吧。”陆莎撅了撅唇,觉得最近自己状态确实不好,柔顺地说:“都不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的。你安心去做事吧,么么哒~”

    “照顾好自己,嗯?”

    挂断电话后,又等了几秒,红灯转绿,一个人飞快地从斑马线上跑过,阮昭明急忙把车头转了一下,正好擦着那人的腿肚过去了。他拍了一下方向盘,又低咒了两声,开着车走远了。

    而那跑过斑马线的人,正是刘少飞。

    他今天本来在家里调休,正要睡觉的时候就接到夏然的电话。电话那边夏然醉醺醺的,一直含糊不清地和他说话,他什么都没听清,就听到她叫他名字了。

    后来,他听到有酒杯碎裂的声音,电话那边就成了忙音。

    他定位了夏然手机的gps,才知道她在星光酒吧。因为他家离这里近,所以飞快地就跑出来找夏然。

    他进酒吧后,就看到夏然一个人醉醺醺地趴在吧台上。

    调酒师一看到他就说:“你总算是来了。你女朋友刚刚打碎了一个杯子,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刘少飞冲调酒师道谢:“谢谢你照顾她。”随后掏出钱包结了酒钱。

    看到夏然现在的模样,他心里只觉得自己犯贱!明明她劈腿选择了别人,他却仍然关心她,一接到她电话就出来找她。他神色严肃,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把夏然拉起来:“你怎么喝成这样了?康霖呢?”

    夏然醉醺醺地抬起头看向刘少飞:“康霖是谁?你怎么问我其他男人的事呢?”随即,她又扑到刘少飞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阿飞,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刘少飞只觉得真是日了狗了!心里骂了几百句卧/槽,要把夏然拉开,但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一软,又不忍心。

    他低咒了几声,一手半抱着夏然,一手提着她的抱,把她带出了酒吧。

    刚刚一出酒吧,夏然就吐得一塌糊涂。

    他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水让她漱口,等弄完后就想叫一辆出租车送夏然回去。

    夏然摇了摇头,紧紧地扒着刘少飞不放:“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走!明明都是你的错!以你的才华,明明可以做回报率更高的工作,为什么非要在现在这个职位上死磕?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阿飞,我爱你,但是我真的从小就穷怕了,我怕,阿飞,我怕将来我们买不起房养不起孩子!这个工作本来就危险,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她控诉着。

    刘少飞苦笑了一声,扶着她,让她站好:“康霖呢?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夏然哭,突然就坐在地上:“我不!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是嫌我每天啰嗦得烦了,不耐烦我,要赶我走!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最美好的几年都给你了,我什么都给你了,可是你从来都不为我着想。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工作!”

    刘少飞把她拉起来,虎着脸:“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夏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梗着脖子:“分手?我不是如你的愿吗?你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吗!我想通了,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你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和你们队里的女人在一起,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我睡着了你还没回来,我睡醒的时候你早走了,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守活寡的!”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戳在他的心窝子上。

    “所以,你就和康霖在一起?”

    刘少飞不去看她,一把将她抄在怀里,就近在一个宾馆里定了房间,带她进去。

    他只想着把她丢在宾馆的房间里就回家的,谁知他刚刚开了门要走,就被夏然从背后抱住。

    她紧紧地抱着他,双手抚着他的胸膛:“我错了,少飞!我错了!我爱的人只有你!我们和好吧,我不能没有你。”

    她说着,手往下,解开皮带,伸进那两层布料中,握住他,极有技巧地动作着。

    蚀骨一般的酥麻从刘少飞的脊背蹿起,而这时,夏然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和你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也很难受,少飞……”

    她用脚踢上门,转至刘少飞的正面,头埋在他的胸膛,咬着、吮着……手上更是耍尽了花样。

    刘少飞低吼一声,就把她压在墙上,手顺着她的群子滑进腿根儿,腰往前一挺,两个人登时就闷哼了一声……

    而开着车擦着刘少飞腿肚而过的阮昭明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停下了车。他熄灭车子的发动机,就靠在椅背上,微阖了眼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限量版黄鹤楼,抽出一根来含在嘴里。

    “嚓——”

    打火机的火光一闪,他嘴里的香烟在夜色中闪着红色的微光,明明灭灭间,从阮昭明鼻间逸出的轻烟飘出了车窗。

    他想,他眯起了眼,很享受的样子。如果陆音在,肯定会冲着他柔柔地一笑,然后抽走他手里的烟,对他说:“吸烟有害健康。你本来就比我大三岁,要好好保养身体才是。”

    然后他就会抱着她厮磨,将她揽在怀里闹她:“我不强壮吗?”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把她压在身下,用另类的方式证明一下自己的强壮。

    同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陆音临死前瞥向他和陆莎的那一眼。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好像不知道。

    当时他没办法,只能狠下心来。

    他爱她,会永远把她放在心里,他想,这样,也许不算他太过于对不起她。

    他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一个上了锁的相册,手指滑了滑,翻出一张陆音的照片。他抚着她温柔而清丽的面容,叹了口气,失落中带着缅怀:“阿音,我想你了。”

    在陆家,他一个人,要应付陆远志和张万芳还有陆莎,实在是累了。在陆家的他,并不是他自己。他讨厌在陆家装龟孙子,但……

    香烟的味道还在夜空中弥漫,等到烟都快烧到手指头的时候,手一扬,烟头被他扔出了车外。

    他开着车,驶向c市最大的会馆。偎红倚翠。

    他是这里的熟客,一进去,里边儿主事的人就照他的喜好,给他叫了三个艳丽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说要看着清纯、温柔些的,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

    四个人在阮昭明早前就定好的包厢里扭成了一团,奋战着。女人奋战着她们的金钱她们的生活,男人奋战着发泄他的不快,展示着他的丑陋……

    夜很长,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和事,我们看上去也许是好的,然而一旦扯开了那层华丽而体面的皮,就只剩了*和侈靡。你看着温柔的、温文尔雅的、一表人才的、老实敦厚的人,也许在暗地里,他做着让正常人都会为之不耻的事。

    然而那些事,有些人想做,而没做。有的人因为胆儿小,有的人因为没有机会,有的人因为没有条件。

    有的人有过想法,然而因为理智克制住了。

    有的人想了,也做了,只是表面上还披着那层伪善的皮,做着衣冠禽/兽。

    “他们只是看上去没有相似的地方。既然连环杀手选择了他们,肯定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林摇看着粘贴板上受害人的信息,静默地思忖着。

    这些受害者披着的那层皮下,掩盖的又是什么呢?

    林摇拿起一支笔,在黑板上写:

    1、李强。民工,经济条件下等,长相略丑,俗。

    2、刘启。高管,经济条件中上,长相俊朗,雅。

    3、秦义守。高中教师,经济条件中等,长相温和,柔。

    4、冯建平。公关经理,经济条件中等,长相一般,精。

    林恪决定接这个案子后,林摇决定让林恪一个人去z市。两个人都应该有彼此的空间才对,她有她的工作,他有他的使命,但她对这个案子,实在是很好奇,所以就站在粘贴板前,梳理着受害者的信息,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从表面上看,好像都看不出什么共同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在日常生活照上看起来都是一个好人,如果这也算是共同点的话。

    从他们被害后的照片上可以看出来,刚开始的李强,是没有受过什么折磨的,除了被阉割以及胸口的致命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伤痕。

    但是后面的几个被害人,每一个人都比前一个人的死状惨。第二个受害者被鞭打过,第三个肚腩被割掉了,第四个四肢有切创,而且肚子上有十几个直径一厘米的洞。

    这些伤口,几乎反应了一个凶手进化的过程。ta变得越来越凶残,对死者的折磨也越来越狠。当然,也有没变的东西,那就是ta的表现欲。

    从受害者生殖器被割嘴里还含着自己的生殖器、一样的捆绑方法来看,已经能看出是一样的作案模式,但凶手犹觉不够,还在死者的脸上都印下一个唇印。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受害者在显摆炫耀,特意让人知道,ta是一名女性。她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和罪恶,相反的是,她希望尽可能多的人知道死者丑陋的死状,这让她感觉到骄傲、自豪、有成就感。二是他是一名男性,留下唇印,只是为了扰乱侦破方向。他可能是gay,也可能不是。但不管凶手是谁,ta杀这些人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些人之间,也肯定有联系。

    从照片上,林摇目前还看不出来凶手的性别以及其他信息,只知道凶手对男人一定是怀有强烈恨意的。

    林摇正思索着,林恪就推门进来。他已经洗过澡,他身上披裹着一条白色的床单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幅z市的地图。

    他把地图粘在粘贴板上,左手拿笔,在上边儿标记出了四个受害者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然后大致确定了一个范围,用笔圈起来。凶手就在那个范围之内。

    “你不去吗?”他突然转头问她,突然之间,他也不想去了。c市到z市,相隔一千四百零三千米左右,远。

    林摇坐下,靠在椅子上,垂下眼睑,没有回答林恪。

    她神色平静,很难让人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她的血液里流动着某种不安分的东西,驱使她对这些事情产生极大的兴趣。她蓦地想起了潘伟的话,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他还说,没人能逃得掉。

    他以为他逃掉了,但他死了。

    一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们都是某个研究项目的对象?结果是他们都会成为变态的连环杀手,没有人会逃得掉?

    是这样吗?

    她的脑海中又响起林恪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他早先没有告诉她,是怕她先入为主形成思维定式,把猜想当做事实,用片面的所谓证据来验证,使猜想成为“正确”的结论。

    所以,她应该先放弃“研究对象”这个猜想。

    如果只从现在已有的线索来看,也许潘伟说的,是他们都会成为连环杀手?

    因为是同类,所以她看到类似的事情,才会觉得,血液沸腾?

    林摇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林恪见林摇没有回答,又说:“已经过去三分钟二十五秒,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将失去我对你反应能力的尊重三分钟。”

    他脸色灰灰的。

    她为什么不理他呢?

    林摇抬头,勾起唇角淡淡地看着他:“你是想讨打吗?”

    林恪翻了个白眼:“你打不过我。”随即又认真地说,“如果是你要打我,我不还手。”

    林摇不悦:“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是对对手最基本的尊重。虽然我打不过你,但如果真的动手,我不需要你让。即使是输,也该是堂堂正正的。”

    林恪不解:“我们又不是对手?你打我,不是‘打是情骂是爱’吗?虽然我也爱你,但是我不想打你,也不想骂你。”

    林摇原本觉得自己还挺淡漠的,但是最近好像频频被林恪感动,体验了许多陌生的情绪。

    就在刚才,她觉得皮肤有些麻麻的,心里一颤一颤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rou麻?

    她不太懂,于是把林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问他:“这就是rou麻?”

    林恪的手下滑,拉住她的手,紧紧地盯着他和她紧扣的十指,默了默,他好像也不太懂的样子。rou麻是什么?能吃吗?

    他想了想,林摇刚刚还没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又问:“你不去吗?”

    林摇点头:“我要在这边工作。”

    林恪:“你不在这边,也能完成工作。”

    林摇:“可是……”她觉得她和他好像黏得有些紧了,虽然她还挺高兴的。

    林恪摇着她的手,声音清冽:“我希望你去,和你讲话有利于思考。”

    而且,只有她能听懂他的话,如果她不在,他很想抓狂,很想罢工……她不在的这三年,他一直随身携带她的照片,和她讲话,然后模拟出她的回答,继续和她讲话……

    这样,她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林摇也看着他们紧扣的十指,七秒钟过后,吐出胸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去吧。”

    两个人一起久了,就好像不太能想象一个人的日子了。

    林恪眼眉间又染上了那种让林摇一看就觉得很高兴的笑意。

    而这时,林摇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垃圾信息,是那种很随机的诈骗短信。

    林摇看了一眼,正要删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如果把里边儿几个特别的字重组,再取其谐音,就是:“欲得真章,宜前行。”

    意思是,想知道真相,去z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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