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位面:神使之初4
说起当年,离隐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当年是她!”那日~他随着魔使回到魔界,结结实实的忙了三五日才得了空闲,他去浮世殿找时光的时候,时光一动也不动的的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听浮昰道是,那日去七重天的时候,受的伤。 到现在,有时想起当年的事儿,离隐还是会自责,他当时应该就是要把时光送回九重天之后,再走。 莫小莫趴在窗口重重的点头:“浮昰说,我能捡回条小命,都是我命大!就是不知道那日救了我的是哪位好心人,若是能够找到,我定要……” “那日,我捡到那只杂毛,原来就是你~”后卿端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莫小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还以为是哪家走失的家猫。” 莫小莫很是惊悚的回头,盯着他看,然后垂下眼,将他玄青色的袖口撸了上去,一道狰狞的疤痕就这样泰泰然的趴在男人的手臂上。 她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想怎么也得是三道伤疤吧,怎么会只有一道!? 后卿道:“只有一道,是因为你的指甲只有一个是完好的。”心里想的什么,从脸上就能看的出来,真不知道浮昰是怎么把她养大的。 莫小莫:“……”她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会是后卿救了她,只是杂毛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只狐狸,怎么就成家猫了~! 她当时被虐的到底是有多悲惨,好好的一只威风凛冽的金毛狐狸,被人看做了一只杂毛家猫! “你倒是说说,怎么报答与我。”后卿看着她,略带着几丝兴味的凤眸里映着她的影子。 莫小莫眨了眨眼睛,一脸郑重的道:“大恩不言谢,不如我以身相许,怎样?”快答应吧,快答应吧。 “噗~”坐在对面的离隐一口茶笑喷,他挑着桃花眼道:“时光还是莫要调侃你二哥了,都是自家人,报答不报答的都无所谓。上次你说要嫁给我,我可是没忘呢。” “……”后卿凤眸微暗,扫了一眼莫小莫,莫小莫只觉得头皮发麻,讪讪的笑道:“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儿,师兄莫要当真,开玩笑的,开玩笑。” 开玩笑~!这个话题必须得就此打住,若是被离隐捅出想当年……,那还了得~! 遥想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儿,又因着狐身修炼法术极难,她五百岁的时候好不容易学会了个变色法,她将一身的金毛变作了雪白雪白的白色,踩着浮世殿宫里的仙鹤,就去找离隐,想着好生的显摆一下。 除了路上处于好心救了一个重伤的路人,当时那一路还算是顺畅。 魔界她就是倒着走也能找到门,她与离隐怎么说也是同出一系,关系自不是说说那般好,她往日去魔界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此次也是。 她窝在仙鹤的背上,让仙鹤把她放在魔宫的后门,她以前都是走后门,后门离着离隐的宫殿要比前门近很多。 从前门走,这个通传那个通报,烦不胜烦。 之所以,那日~她摇着尾巴,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往离隐的千华殿溜达,在途经千华池的时候,千华池是魔界的圣池,这里一般没人,至少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不会有人。 这次听见有动静‘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自以为是哪个妩媚的魔界美人在洗澡的莫小莫,耸了耸耳朵就准备上凑。 待她从低矮的灌木丛艰辛的钻过去,果不其然是有美人在洗澡,而且还是离隐这个美人。 她讪讪的转身,却被离隐当场逮住。 “敢偷看本尊沐浴,你说,本尊是挖了你的眼睛呢,还是扒了你这层狐狸皮呢?”这样的离隐她从未见到过,离隐同她说话都是笑吟吟的,被这么阴冷还夹带着杀气的声音,一恐吓莫小莫便很没出息的幻化出了原身。 她拿着爪子捂着眼,赶忙迭声道歉。 她一边道歉一边想,想起话本子里公子见到姑娘的裸~体后,常常会说的那句,她有样学样,并且加以处理的道:“师兄,师兄,我会对你负责的,你若是觉得害羞,长大了我娶你……” 回忆到此,莫小莫抱着后卿的手臂长叹一声,就这他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得出一个结论,好奇心要不得,若不是当时还小,现在还可以用年纪小搪塞一下。 若是大了,岂不是真的要负责。 那,她家后卿怎么办? 唉~!所以,闲来无事就不要随便溜达了。不走寻常路,虽然可以凸显一下你别具一格,潇洒不羁的性格,但,总是要还的…… 就好比楼下的三公主连倾。 离隐笑着看向后卿,笑着道:“二弟终日不出碧霄宫,竟得一出门就捡了时光的一条小命。” 莫小莫托着腮边认同的点头,边感叹:这果然是天注定的缘分呐~ 强抢良家妇男的事件,已经愈演愈烈,最后演变成了暴力事件,莫小莫还未看清是谁先动的手,一展白绫就被敖烈一掌击开,然后那白绫就斜着扫向了一旁的茶楼。 莫小莫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因为,很不幸的是,被白绫破坏的正是他们三人所在的这家茶馆,更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她坐的窗户口,莫小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往后一带,避开了那段白绫。 离隐挥出一道气刃,将那段白绫割碎,茶楼里喝茶的茶客,被突然发生的袭击事件,吓得连连惊叫,也纷纷躲避。 他们临窗的窗子和座位已被方才的白绫砸的稀碎,看着落在地上被砸的不成样的杯碗盘碟,莫小莫抽了抽鼻子。 少女的腰肢纤细,背靠在他的胸口,淡淡的梅香飘到后卿的鼻端,让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连带着眸子也幽暗了些许,听见她抽鼻子,低下头问道:“可是受伤了?” 莫小莫摇了摇头,十足惋惜的说:“我那可怜的山楂糕还没吃完呢……”果然围观需谨慎,热闹少看好啊~ “……”后卿颇有几分无奈,还未待莫小莫默哀完毕,从楼下就飘进了一个稚嫩的女音:“楼上的是谁破坏了人家的法器~!” 人随着声音而至,一身男装的娇娇嫩嫩的连倾,从楼下飞向了他们所在的二层茶楼,看她杏眼圆睁一脸羞愤的模样,莫小莫和后卿将目光淡淡的一撇,目光很直接明了的指出了罪魁祸手。 离隐面色黑了一黑,摊手:“……出于自卫,一不小心毁了姑娘的法器,姑娘想要什么赔偿?” “赔偿~?”连倾扫了一眼挑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白衣男子,眼神闪了闪道:“就你,能够赔偿得起吗?那可是天界的织女jiejie给我的,你以为你是谁!?” 额~织女,织女是天界的首席裁缝,见到什么稀奇材料都想拿去做衣裳,当年她身上的那一身金光闪闪的小金毛,差点儿就被剪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能够安然的活到化出神身,着实是不容易! 离隐实在是被少女的天真打败了,他笑着道:“在下不是谁,在下有名有姓,姓离名隐,更不是姑娘口中的谁~” “噗~!”看着连倾铁青的小脸,莫小莫很给面子的直接笑喷。 听见嗤笑声,连倾看向笑喷的红衣少女:“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莫小莫捂着嘴,耸肩。 连倾恍悟的控诉:“你们是一伙儿的!”她拿着手指向莫小莫,在目光触及到女子身后一袭玄青衣衫的后卿之时,不由的呆了呆。 她脸色羞红的将手指收回,然后绞着衣角,娇羞的抬眼看向莫小莫,准确的说应该是她身后的男人:“主神哥哥,你也来下界游玩啊~,那为什么不来青丘找人家呢?” “……后卿,你认识这个人家?”莫小莫掐着男人的手臂,抬着头笑着一脸温柔。 后卿扫了一眼,少女掐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放在女子腰间的手紧了紧,笑着道:“我不认识人家。” 明显就是认识的眼神,莫小莫狠狠的踩了男人一脚,后卿抿了抿薄唇,笑意敛然的任由着女孩闹腾。 连倾默念了几句法令,化出原本的女子模样,撅着嘴道:“主神哥哥,主神哥哥,我是小倾啊,你忘了人家了吗?人家好失望~” 莫小莫真的被连倾这一副欲哭泪不落的小模样整跪了,她暗暗的磨牙,身后的后卿收起笑意,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连倾,答非所问的道:“帝君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连倾连连点头,往前凑了两步:“前些日子您派仙使送去的药,父王每日煎服着,最近身体也大好了。” 我去!什么情况? 后卿和这个连倾什么时候暗通的款曲?都到了见父母的份上了! 看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想着以前,她去碧霄宫借点儿药草,哪次不都是费死劲,还要看某人的脸色! 人家想要药草,这厮竟然配好了,打包给送过去! 莫小莫咬牙切齿啊,咬牙切齿。 一手拍开男人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将木质的楼板踩得震天响,气势凛然的就要下楼。 这时,一身银色暗纹龙袍的敖烈也走了上来,在看道变作女人模样的连倾先是愣了愣,末了,才恍悟,方才的那个貌美的小馆儿原来是女扮男装。 想着自己方才调戏了一个女子,敖烈顿时脸色都不好了。 作为一个好男色的正宗龙阳,这事儿真的不能忍。 只是,还未反胃,就被气势汹汹的莫小莫撞了个满怀,两人分别唉哟一声,由于事发突然,两人均都忘了还有仙法这一茬事儿,一路侧滑沿着楼梯往下落。 正在与连倾说话的后卿眼疾手快,翻身将落到一半的少女接住,此番莫小莫才免了被摔的下场。 而…… 敖烈捂着被摔痛了的屁股,扶着大堂的茶桌艰难的站起身子,听着他的痛呼,莫小莫仿佛感同身受般的,拧着眉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不知道这厮的菊花是否还健在…… 看到毫发无损而且还一脸同情的看着他的绯衣女子,咬了咬嘴唇,这才骄哼道:“既然撞了本太子,那就得赔偿~” 矮油~!新时代碰瓷~! 他用手指了指抱着她的后卿,眼神娇羞的道:“我要他……” “师兄,打他!”说着自己也从后卿的怀里跳出,亮出爪子撸起袖子就上了,被揍了几拳后,敖烈一副小~受儿的模样,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这小眼神儿简直就要把她一个女人都要看酥了…… 可这不能忍! 有个女人觊觎也就罢了,再来一个爷们儿,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敖烈被揍的空闲,抱着头惨叫着道:“停停停~!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不要你身后的男人,求jiejie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莫小莫停手,离隐看了一眼莫小莫,也停下了手。 敖烈捂着自己的花容月貌,擦了擦嘴角沁出的血丝,可怜兮兮的道:“人家早就知道,jiejie不舍得,人家只是想要他……”他伸着自己青葱的手指,笑容明媚的看向了一身白衣立在莫小莫身边的离隐。 莫小莫看向离隐说:“……师兄”话还未说完,一阵微风就从自己面前拂过,原本还立在她身侧的白衣男子,翻手祭出了长刀,直接就架在了敖烈白嫩嫩的脖子上。 莫小莫幸灾乐祸:“……师兄,有话好好说啊~!” 离隐不予理会,桃花眼里寒光毕现,看着敖烈这张男不男女不男女的模样,他就像直接送他去西天。 “……”敖烈被架在自己脖子上寒光凛凛的宝刀吓得小脸煞白,他举着双手,悲痛欲绝的求饶:“这位大哥,jiejie说的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看着离隐不为所动的脸,敖烈抽了抽鼻子,眼泪憋在眼眶里不敢落下,他小心的说:“人家只是想要你,请吃顿饭,当做赔偿。你们不想请就不想请,干嘛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