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小刘说的地点位于羊西线家乐福大型超市，我在负一楼转了几圈也没看到人影。

    冬天的蓉都已经冷的不能再冷，年轻人下班后都喜欢到大型购物中心吃饭逛商品。本地人称之为“打拥堂”，意思即很多人拥挤在一起。各色帽子和围巾，各种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五颜六色挤在一起。大家只露出面孔，甚至还有戴着口罩的，就像粽子般穿来梭去，那还分的清谁是谁？

    “嗨！”她不知从那里钻出来忽然跳到我面前，我说你有病呀这么大个人还玩捉迷藏。

    “我给你开玩笑呢，一点情趣都没得，真是个二百五。”

    我不是不喜欢开玩笑，相反一般有各种场合的聚会，我都爱凑热闹，并且还是活跃分子。主要我感觉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女生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当然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腼腆，还是在这方面比较稳重。

    “吃什么？”直接给她开门见山。这个点已经有些迟，早过了晚餐时间。她抿嘴一笑说这边有家快餐店比较干净卫生，她经常去那里光顾。

    我呵呵笑了说道：“这么节约呀，好意思说请客哦。”她抿嘴不乐意说不然喃？我说算了还是我请这顿说这些。

    之所以这样讲，实在是觉得她有些“不按常理出牌”。我好想说，请你再认真重复一遍，是否要请我吃饭，而且是相当隆重的快餐？

    我觉得应该欢呼雀跃才对，内心还有种受宠若惊感觉。

    想起评书艺人讲的一个段子：两个大爷一起去逢场喝茶，就坐后老板沏好茶说一元钱一杯那个买单？前面的大爷刚要付钱，后面的拉住他说这顿茶钱我请说这些，然后很耿直地掏出了两元钱给老板付账。

    “说这些”是一句本地方言，意思两个人之间不存在分彼此的意思。蓉都的女孩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软绵绵，说女孩子都会在后面加一个儿字唤作妹儿。总之这座城市不乏文化底蕴与幽默，小刘的这种幽默式耿直，代表的就是这座城市原滋原味的市井底蕴。

    为什么我如此敏感她说的这话含义，因为此前还有另外一句：我是她哥们。也就是说，在最近几天的努力挽救，耐心教育下，小刘的心结基本打开了。

    她把我带到收银对面快餐店，一阵噼里啪啦点了两份工作餐，然后摸出五十块钱对服务生开玩笑说：“五十个大洋不用找了。”服务生笑着找她零钱，说谢谢姐你好大方哦。

    感觉这丫头今天高兴得有些过头，完全没了前几天的颓废。我故意说：“你中彩票了呀，该不会这么抠门吃快餐三。”她有些得意说从来不买彩票，不过确实比较开心。我说那赶紧分享一下。

    她没回答，反问我：“祥哥你这几天上班还好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我就觉得有些郁闷堵得慌。我把这几天遭遇给她讲了个大概，她听了说打工都这样要看老板脸色，所以她宁愿耍也不去上班。

    知道跟她扯不清楚，我一边吃饭一边说：“现在就这情况，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有合适的机会还是想去尝试尝试。”她听了眼睛一亮，似乎有些兴趣。不过刚想开口瞬间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欲言又止的神情被我捕捉到了。

    我敲了敲桌子，她把头抬起来一脸疑惑看着我。我装着很严肃的样子，认真地对她说道：“我们是不是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