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祥瑞
桃李子，有天下 “杨氏灭，李氏兴” “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 李子结实并天下，杨主虚花无根基。” “日月照龙舟，淮南逆水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近些时日来，长安的百姓讨论最多就是这些民谣，李初一甚至还在街头看到不少的道士，在那里公然的装神弄鬼，利用一些障眼法为这些民谣助长声势。 比起上次李初一回家的时候见到的情景，这次的声势显得更大，而且百姓也不是私下小声讨论，而是全部都放到明面上。 不仅如此，讨论这个话题的人群也不在仅仅局限于百姓当中，不少像李初一的中下层官吏也参与到其中，反倒是朝中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时候却都诡异的选择了沉默。 要说他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那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只是那么多人面对民间铺天盖地的舆论却都集体不发生，这可就有点别的味道在里面了，不少人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聪明的人总是话最少嘴最严，因为他们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尤其还在这个时局晦暗不明的时候，更是不能乱说，所以就连一向心直口快的孙伏伽遇到这种事也是三缄其口。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总会有些糊涂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却非要搀和进去。就比如和李初一住同一官舍的一个官员，官不大，却整天妄议这些不该管的事。 你说你议论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还反对这这些民谣，抨击朝廷对待此事毫无作为，主张应该把散布流言的人抓起来，依律问罪。 本来那人还想联合官舍中的人一起联名上书请愿，李初一和孙伏伽都在他的邀请之列，不过这二人可不是脑子一热就往上冲的人。 李初一自不爱说，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跟着他们瞎搀和，孙伏伽那就更不会凑上去了，他可是在基层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人，对于宦海的本质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又可能会凭借这点话就能打动他。 所以两人一合计，决定出去躲一阵子，于是两人就在附近的客栈合租间客房，暂时从官舍的漩涡中抽身出来。 “孙兄，你觉得我们要在客栈住多久啊”李初一和孙伏伽并排走在大街上，问道。 孙伏伽一听李初一的话，立刻就明白李初一的意思，这是在变着法的问他，这场风暴要持续多久才能平息，只不过是换个说法罢了。 看了一眼李初一，孙伏伽心里不免有些感叹，真不知道是那个人教出来的小狐狸，端的油滑，比自己还谨慎，哪怕这会这里就他们两个人，李初一的话里却也不露一起破绽，比自己小了近十岁城府却如此之深，真是个怪胎。 “我想也住不了太长的时间，太久了这家底总要被掏空的，会伤了根本的”孙伏伽道。 听了他这话，李初一会心一笑，看来两个人心中结论都一样，都认为这事不会持续太久，毕竟这次的舆论已经波及到了中下层的官吏，要是迟迟悬而未决，时间长了会伤到国本的。 “这次住客栈的钱你出？”在李初一脑子里还在想着别的事的时候，孙伏伽突然出声道。 “为什么，不是说好两人合租吗”李初一疑惑的问道。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没钱”孙伏伽一副我就没钱的无赖样子看着李初一。 “不是刚发了俸禄吗”李初一道。 “全部托人带回家了，初一，我不比你，用你的话说，你是那个什么单身狗，我可是要养一大家子的”说完孙伏伽还拍了拍李初一的肩膀，留下一脸懵逼的李初一。 我靠，耍无赖还耍的这么牛气冲天，还赤裸裸的嘲讽我这个单身狗，孙伏伽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是跟着自己久了，近墨者黑，受自己影响了。不对啊，怎么不会近朱者赤呢，自己身上也有很多有点的好吧，比如，比如，李初一在心里想了半天，最后放弃了。 当然对于那个作死的同官舍的人，二人都不在理会，把他抛到脑后。 这不是明摆的嘛，你要反对民谣，那不就是反对李氏当兴，而反对李氏当兴，那不是就差没指着鼻子跟李渊说我反对你当皇帝嘛，你要反对李渊当皇帝那不是找死嘛。 这种没脑子的人注定活不长久。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民间得舆论中突然多出了一股反对的声音，只是这会朝堂里大人物还是没有动作。 唐王府，李渊的书房里，此刻除了李渊和裴寂之外再没有任何人。 “裴监，你说这鱼儿怎么还还不咬钩啊”沉默了半晌，李渊睁开眼看着裴寂道。 “鱼儿不咬钩，那是因为有些鱼藏的太深，总要逼一逼才会跳出来嘛”裴寂笑着道。 “哦，裴监有何高见啊”李渊听裴寂说有主意，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裴寂微微一笑，走到李渊的跟前，再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渊听后，眼睛越来越亮。 “若是此事真能如裴监所料，那本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整肃一番朝堂”李渊笑道“那这事就交给裴监了” “臣定不负丞相厚望”裴寂拜倒在地道。 。。。。。。。。。 翌日清晨，太极殿里，隋恭帝杨侑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群臣，今天是例行的朝会，他必须要来走个过场，要是放在平时，军国大事都是李渊一个人而决，那里还需要他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