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风起云涌
风起时,无奈何许人也, 云涌处,谁又复起东山! 。。。。。。 长孙有恨闻言动容,不禁射身过来打量人头,愕然道:“大哥?怎么可能?” “长孙有恨!你还敢抵赖吗?果然是你杀了我伯父!无义小人纳命来!”少年将军怒不可遏,扭头就挥拳冲长孙有恨一阵乱袭。 长孙有恨眼睛直直盯着人头,无视将军的恼怒。眼看拳风落在面目,只见他轻轻一扬手,袖里风顿时猖獗冲出!将军按耐不住,被风吹得身形连连倒退后仰,好不容易才站住脚。 “哈哈,贤侄莫要莽撞,待叔叔我查明真相!”长孙有恨俯身捡起人头,来回掂量,根本不愿正眼看将军。 “你休想狡辩!虽然我现在武功不济!早晚也会杀了你!”将军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却不敢再近前厮杀。 “你呀!跟你爹一个脾气,急躁鲁莽,不计后果!”长孙有恨长叹口气,转身笑眼望着将军,招手道:“元宝,你过来!” 将军迟疑一下,继而昂首挺胸走过来。 “让他们都退下吧?”长孙有恨扫视四周不知所措的官兵,屹然道。 将军不屑道:“有话就说,何须避人耳目?” “哈哈,堂堂‘塞外猛虎’张可以,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你不配提起我父亲的名号!”原来这少年将军唤作“张元宝”,虽然言语不敬,却还是遂其所愿,转身示意身后的官兵暂时撤离出院外。 官兵们如获大赦,纷纷撤身离开。 “贤侄,随我到房里一叙!”长孙有恨十足长者气派,迳自拎着人头,朝着院子里一间大堂推门而入。 张元宝环顾一周,无奈随后房内。 长孙有恨将人头摆放在正堂供案上,款款走到旁边椅子上正襟危坐,道:“元宝贤侄,你虽是少年英雄得志,却是籍父之名,才在这河南道落得一官半职。若非我大哥‘沂州司马羊问莲’执意提拔,此时恐怕你还在毫州做个小小不良人,尽是些缉狗捕猫的差事。” “所以伯父对我有再造之恩,你杀了他,就是与我张元宝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张元宝英气盛然。 “呵呵,我与你伯父羊问莲,你爹张可以,三人义结金兰,正是你叔父,本是至亲,何来不共戴天?”长孙有恨满脸不悦。 “即是义结金兰,敢问叔父还记得当年你们结拜之时的热血誓言否?”张元宝目光如炬。 “记得!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长孙有恨说的斩钉截铁。 张元宝冷漠道:“哼!一句屁话而已!” “混账!张元宝!你若再如此放肆!无礼数!不懂尊敬!休怪叔父对你不留情面!”长孙有恨倏然拍案而起,怫然作色。 张元宝登时被唬住,低头无措不敢做声。 长孙有恨见张元宝服软,落座缓和道:“元宝啊,叔父问你:当真认为你伯父已经死了?” 张元宝猛然抬头,继而愕然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问你元宝!你明明新官到任,身在徐州。怎会如此巧合?知道我已经在兖州这里?谁告诉你的消息!”长孙有恨目光似电,炯炯如神。 “哦?”张元宝若有所思。踱步片刻,穆然道:说来确实蹊跷!我刚到徐州不久,就收到一纸书信,猛然得知伯父身故,急忙连夜赶到沂州吊唁。还未见到伯父遗容,伯母便拦住对我哭诉不止,说得尽是你如何不尽人情,亲手杀了自己结拜大哥,连夜潜逃去了兖州。并且将你过去所作所为,种种不是,悉数冤情陈述皆是声泪俱下。我知你与伯父这几年有些过节,少有来往。于是相信伯母所言,被怂恿的怒火攻心,便气冲冲带领随行官兵前来捉拿于你!来到兖州,正是昨夜!我也是一时着急,忘记问伯母你来兖州哪里?便投宿客栈,谁知早晨刚起床开门,就有一孩童迎面送我一封书信,我打开看过,正犹豫不觉。忽然听到那孩童道:‘客官莫要误了时辰,否则遗憾终身!’抬眼间人就不见踪影。也未及细想,便匆忙找来,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不出所料,仇人便如约而至!”张元宝说话时尚含恨意,眼神峥峥,正撞见长孙有恨投来的笑眼,登时恼火发作,赫然叫骂道:“你杀死自己的结拜大哥,竟然还笑得出来!简直猪狗不如!” “哈哈,我说元宝贤侄,果然是张可以的亲生儿子!一样的火爆脾气,如狼似虎!”长孙有恨不怒反笑,起身道:“你既然已知伯父身死,岂未曾想到伯母还愿苟活于世?” “伯母?”张元宝若有所悟,怔然不语。 “我到沂州之时,你伯父全家皆满门灭绝,横尸当场。元宝,我想问你:人死岂能复生!”长孙有恨说话时,眼神诡异,令张元宝不禁毛发悚然。 张元宝怔愣半天,忽然觉得长孙有恨还在狡辩,心里不悦,故意讽刺道:“照你所说,我到沂州吊唁之时,遇到的伯母岂不是鬼?人死不肯瞑目,冤魂不散!眷恋着人间到处喊冤哭诉?” “哈哈,元宝你江湖磨砺尚浅,还需努力。实不相瞒,我认为羊大哥依然还在人间!活得仍然潇洒不羁!” “什么?你说我伯父还活着?”张元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元宝你看!”长孙有恨说着话突然转身拎起人头,面对着张元宝就手开始用力撕扯人头面皮,血rou豁然分离声,惨然不绝于耳! 张元宝猝然被长孙有恨的举动惊得瞠目咋舌! “长孙有恨!你毫无人性!”急忙射身过去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血淋淋的人头,突然没了脸皮,变得极为恐怖!血rou模糊之状,惨不忍睹! 胆小的人如果看到此时此景,我想他的畏惧之情,必会油然奔放,哭喊着掩避不迭! 但是,张元宝却笑了!笑得心安理得。 “我自得知羊大哥被暗害一事起,从沂州一路走来,收获颇多。杀此人之时,更是出乎意外,说来你听!”长孙有恨将人头递给张元宝,走到临近墙边,伸手撕扯起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随意擦拭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