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吟啸且徐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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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战之后，陈青帝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跟陆霄低头认错，接着又邀去陈家暂住，说是要好生跟他赔礼道歉。 最重要的是，陈青帝有太多疑问，想问陆霄。 最紧要便是—— 你小子怎么就成了军神阁下的隔代传人？ 这中间差了三十年，怎么也说不通。 青帝宫主人盛情相邀，态度甚至称得上谦卑，陆霄却并不理会，直接拒绝，依旧住在“紫皇阁”中。 第二天一大早，陈皇妃这婆娘便来了，说是按照他爹的命令，来伺候您陆谪仙。 这位陈家大小姐，哪儿像是会伺候人的样子，满脸写着不情愿，陆霄哪有心事管这小娘皮心情如何，就要把她赶走。 她却打死不走，说我爹给我下得死命令，叫我必须把您这谪仙给伺候好了，否则就要拿我是问…… 陆霄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就任由她待在这里，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陈大小姐哪儿受过这种委屈，看陆霄就更加不爽。 “年纪轻轻，说些话却是老气横秋得很。还景虽一样，人却不同。难道你以前来过西湖？便是来过，以前陪你看西湖的人，还能有本小姐这么漂亮？” 陈皇妃没好气道。 陆霄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懒得跟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他当然不止来过一次西湖。 陪着他西湖的女子，倒还真有两个。 八百年前，第一个陪他看西湖的女子，叫李师师，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清倌人，给他磨了一晚墨，便成天下第一名妓。 李师师虽长得天香国色，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红粉骷髅，那晚也真就是磨墨，而不是如当时天下人揣测的那般，师师姑娘，是给“青莲仙尊”侍寝。 倒是这第二个陪他看西湖的女子，更让陆霄动容。 这女子容颜不算绝美，虽也是美女，却不可能比得上李师师。 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男女之情，只是朋友之交。 但到现在，陆霄都偶尔会想起她。 这女子也姓李，叫李易安。 今人通常都叫她：李清照。 …… “陈皇妃，你既然赶都赶不走，硬要留在这伺候我，那就帮我做些事。” 陆霄收回思绪，看着烟波氤氲中的西子湖。 “什么事？” “帮我铺纸研墨，我要写字。” 陆霄观细雨中的西湖丽色，心有所感，想写一幅字。 “知道啦。” 陈皇妃虽然看陆霄挺不爽，但父命在身，且还真很欣赏陆霄的字。 能亲眼看陆霄这样的书道至圣写一幅字，给他研墨铺纸，也算是荣幸。 陈大小姐再怎么骄傲，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臭屁家伙，确有仙人之姿。 不过顷刻，陈皇妃便给陆霄铺好了纸，磨好了墨。 陆霄看着烟水蒙蒙的十里西湖，体味着此刻心中的意境，抓起笔，蘸好墨水，开始书写。 ……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 苏轼那首《定风波》。 这首词，乃是苏学士醉归遇雨抒怀之作。 字里行间，都有旷达超然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