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招女孩子
面对丈夫的抱怨,郁翠子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一如既往平静的给李诺打来了洗脚水,细心的为他洗脚按摩,她怕他疲惫。 可是上进么?呵,当年他们的情况如此困难,只能一个人支持另外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复习,郁翠子自然是把机会让给了自己的丈夫,那是自己从小的梦啊! 但如今,他嫌弃自己庸俗了,他读了大学,就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了吗? 郁翠子心里很痛,可是再痛也抵不过她对丈夫那最深沉的爱,他如今就快进入三十而立的年纪了,日渐成熟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完美,就像自己甘愿牺牲,打造的一件最精美的艺术品一般,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所以,她感觉到了不对,她依旧逃避,她真的不是傻,而是他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舍得去怀疑他? 可是,命运可以任你逃避一时,却不会让你逃避一世。 终于有一天,院里和郁翠子关系最好的一个大婶忍不住小声劝了郁翠子一句:“你们李诺啊,我看优秀是够优秀的,不过大过优秀的男人招女孩子啊,翠子啊,你是不是要看紧你们李诺一点儿?” 郁翠子依旧安静的织着毛衣,头都未曾抬一下,只是莫名其妙的打错了一针,她慌着拆开重新打这一针,她轻声的说到:“不妨事的,李诺他不会。” 郁翠子的固执让大婶无言,结果她终究是忍不住了,说到:“翠子啊,我们只是听说,听说啊,一个学校的老师和你们李诺走得很近,虽说可能是朋友,但已婚男女走近了一些,难免风言风语啊。” 郁翠子收了手里的毛衣,定定的看着大婶,看得那大婶心里直嘀咕,也就在这时郁翠子轻轻笑了一声,说话了:“唔,那是应该注意的,我会提醒李诺的。另外,李诺他挺好的,是个好人,他说他的名字是李诺,所说的话也承诺,不会变的,我信他的。” 说完这番话,郁翠子就回家了,留下了所有人在树下,同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可是爱情,并不由于你的坚信,它就永远不会变的 在你拿起爱情欣喜的同时,你也必须要在心里学会一件事情,那就是学会放下它,在它离开的时候 缘来缘散如流水,这一句简单的话里包含的无奈,你必须去看透它 太过执着,无非就是伤人伤己 郁翠子终究是一个太过执着的女人,她在父母身上体会到了爱情的温暖,在李诺身上学会了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可她却忘记了,一个女人该怎么样去疼爱自己 她可以不在乎邻居的话,不在乎李诺的冷淡,可是她终究逃避不了李诺给她摊牌的那一刻:“我爱上别人了,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你看我们要不要分开了?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净户出身!另外,我会一辈子和你做朋友,也会一辈子继续照顾你的” 他已经被她宠坏了,在那个相对保守的年代,说分手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是谁照顾谁?还需要是朋友吗?要孩子,她愿意生的啊,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 可是,郁翠子执着的沉默,和愈加的对李诺好,也换不回这个男人的心,他越来越过分了,甚至连续几天都不回家,回来了也只是冷冷淡淡,吃过饭,蒙头就睡,不和郁翠子交流什么 终于,有一天,一直把自己放低到尘土中去,沉默到已经有些可怜的郁翠子叫住了李诺 此时的李诺,半夜才回来,又准备匆忙的出去,他情愿睡在办公室,也不想再面对郁翠子 爱情一旦没了,所有的一切都要显得那么狰狞吗? 李诺不耐烦的回头,皱眉,眼光也是那么冰冷! 郁翠子的心生疼,她有些恍惚,老是想起下乡的第一天,那个笑容灿烂,问她还记得他吗的大男孩,为什么此刻是如此的陌生 “你爱她吗?”她问 “爱!”他简单的回答 “为什么爱?”她的泪水无声的落下 “她,也许没有你漂亮,可是她的思想是那么奇特,总是充满了光辉,她可以和我一起探讨文学,探讨军事,甚至探讨很多问题她不是那个只会在树下和一群女人家里长,家里短的你懂了吗?放过我吧” “当初你很爱我是你说的,从小学就开始心动”郁翠子哭的无声,眼泪流下,但是她问的很安静 如果是以前,他看到这样的她,会心疼,会为她擦干泪水,会抱着她,哄着她,如今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厌烦 “那只是以前,是你自己不求上进,而且我说了,我想要个孩子”李诺的话硬邦邦的 “我会上进好吗?从明天开始就看书,孩子我也为你生,我不是不能生的”在那一刻,她又低到了尘土中去 “对不起,我已经爱上了别人,这一切都晚了!我也不会要你生孩子,出了事,谁负责?” “李诺” “不要说了,当初我有多爱你,现在我就有多爱她放过我吧!”他说 这是他第二次说放过我了,曾经闪烁着光辉的爱情,在如今或许还不如路边的一堆垃圾,他连她对他好,都那么的抗拒,谁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真的回不来了 即便她不吵不闹,即便她每一夜流着泪水,还在为他做最爱吃的陈皮,为他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 “好吧,我放过你!”郁翠子擦干了眼泪,然后心痛的看着李诺的眉头舒展开来了,她说:“我明天就可以和你签离婚手续,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再吃一顿我做的饭,算是散伙饭吧”郁翠子说的更加平静了,仿佛那一刻她真的放下了 李诺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或者他太急着脱身,他答应了郁翠子,留下来在深夜和郁翠子吃一顿散伙饭 郁翠子似乎是早有准备,竟然从橱柜里端出了一些早就做好,已经凉掉的饭菜,开始准备这一顿散伙饭 李诺从吃了那顿饭以后,就再也没有迈出过那个屋子,因为郁翠子在倒给李诺的酒里下了安眠药,剂量不致命,可是酒配上安眠药,足以让李诺沉沉的睡去了 接下来的郁翠子还是无比冷静,她杀死了李诺,具体是怎么杀的,她自己在审问的时候没有说,也没有人能还原过来那个过程 总之,李诺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死在了一个最爱自己的女人手底下,他的承诺没实现,终究得到了报应! 那时候,是一个临近春节的冬天,郁翠子一点都不慌忙,她在那个夜里,极为冷静的肢解了李诺,大块大块的rou被她分解了下来,骨头就洗干净,备在那里,至于内脏,也被她收好在了一起,是煮熟的! 一个夜里她就在忙碌这些血腥的事情,可是在她的审问卷宗里,她是这样说的:“不比杀一头猪更难,在下乡的时候,我也看过杀猪,帮忙处理过猪下水” 看到这里,我简直是从心底感觉到发寒,这是怎样的爱?爱到这种程度,应该已经不叫爱了,叫偏执了吧?李诺固然可恶,但郁翠子又何尝不可悲?偏执的爱转化成了偏执的恨 关于她的笔录里,她说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很充实,没有眼泪,因为不会再心慌李诺会离开 可这不还是结束,在第二天,郁翠子买来了大量的酱料与猪rou,她开始按照传统做起了香肠,腊rou,她说她要搬家了,为了感谢大家的照顾,这一年多做一些来分给大家 为什么搬家,大家没问,因为她和李诺的事,几乎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估计是准备离婚,离开这里了吧?至于李诺不在,大家也不在乎,他从那件事情开始以后,不就常常不着家了吗? 于是李诺的rou就混合着猪rou,做成了所谓的香肠,腊rou分给了所有的邻居 内脏呢?郁翠子说,该扔掉的她都煮熟了扔掉了,唯独一颗心,她炒着吃掉了!至于骨头,在寒冷的天气里,洗干净了也不会有什么异味,她天天砍碎了炖汤,然后在倒掉 我看得心底发寒,简直无法去想象,一个女人在深恨一个男人的时候,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只是为了报复,而不是为了逃避法律”郁翠子是这样说的,把他的rou分给大家,不过是为了最深刻的报复这个男人,让他被万人吞噬,灵魂就回在等待轮回的时候,连依托也没有,就会变成飘荡的孤魂野鬼! 这是郁翠子无稽的解释,他的父亲曾经沉迷于研究一些民间流传的故事还有一些民间流传的小法门,郁翠子也多少接触了一些,她还记得这个 可是我却一身冷汗,这样的说法其实不是没有依据,不然为何会出现赶尸人,死也要把身体带回故土?我做为一个道士,当然知道这些忌讳! 而最终的结局,是郁翠子被抓住了,毕竟李诺已经失踪了太久,在她家里,警察发现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头骨! 郁翠子招供的很坦然,这种手段如此残忍,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死刑! 在临刑之前,她没有任何的要求,唯独要求要穿上一身红衣,而在执行之前,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宣扬,那就是她在执行之前,忽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把鲜血涂抹了自己满脸,这种疯狂,把行刑的警察都吓住了 有一个在临行前照顾过她的犯人说,郁翠子说还有没报复完的人,她死后要化作厉鬼! 鬼罗刹身前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而我拿着那份档案,竟然久久的发呆,风吹过,吹落了那一张照片! 我轻轻的捡起来,上面依旧是那恩爱的定格,我无意识的翻动着照片,发现后面竟然几排字 “大家起哄说,平日里我照顾他太多,要他体贴一次他酒多了,一定要喂我吃菜,傻瓜!郁翠子于X年X月X日” 我没想到鬼罗刹背后竟然有这么一个爱情故事,久久不能回神!把照片重新放回那份档案里,我的内心忽然对师父说过的放下有了更深的领悟 郁翠子她应该是一个只会拿起,而没有学会放下的女人吧,而这不放下里就包含了太多对他人生命的依赖,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可能存在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梦想,她就把自己的世界构筑在了李诺的世界里,没有了自己本身的支柱,在别人的世界里,那么那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的世界就会崩溃! 尊重自己的生命,也是一种对道的尊重,自己已经存在于世间,有什么道理不去珍重并尊重自己?只有这份对自己的尊重,才会赋予人放下的勇气,显然郁翠子没有 她把自己的生命甚至于爱情都依附,依赖在了李诺的身上,可是她不懂自己的生命,没有谁有责任为她负责!她也不懂,感情不是借出去的,有借有还,你来我往,感情是你一旦付出,就心甘情愿,怨不得谁,也不要要求回报的事!那是一条偏执的不能回头的路,你岂能要求世人和你的内心一致? 她是可怜的,可怜在把对于爱情的追求梦想执着的放在了别人的身上,可怜在,他是她的命,可她的命她却不再看重! 至于李诺,我没有什么好评价的,郁翠子固然偏执,没有李诺去点燃她那根偏执的神经,悲剧也不会发生! 李诺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他要的不过是一份完美,小学时候的完美‘女神’,在不那么完美以后,他自然要去追寻心中的缺憾 倘若一个男人真的爱了,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粗糙的双手,为了自己略有苍老的容颜,引发的也绝对不是他的厌恶,而是他内心的怜惜! 所以,我有什么好评价他的呢?一切不过都是借口,一因一果,自己拿生命承诺的爱情,那自己就拿生命来还吧!他恰好遇见了一个依赖较真的女人,他就要还上这果 我在发呆,此时李德理已经被陶明柏扶着出来了,挨着我坐下,递给我了一支烟 “在想什么呢?这个叫郁翠子的女人?鬼罗刹是她吗?”路上同我一起看着远处,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远处,举目四望之处全是那冰冷的鬼雾 我点上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到:“她就是鬼罗刹,已经可以肯定了” “这个女人可怜亦偏执,而且懂得行刑前传上红衣,在脸上涂抹鲜血,封住怨气,化身厉鬼是有可能的,没想到竟然是鬼罗刹,要知道这万鬼之湖存在了那么多年”李德理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香烟,他的疑问其实也正是我内心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鬼罗刹短短那么一些年就能成形,那万鬼之湖不是全是鬼罗刹?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到:“它也许和其它的厉鬼还有些许不同,毕竟它行刑前传上了红衣,还在脸上涂抹了鲜血,这个是其中一个契机吧其余的,怕是要去了万鬼之湖才能知道!但话说,谁自作主张让它穿红衣的啊?它”我说到最后,其实已经有些抱怨,人们以为穿上红衣在某一刻时刻死去,化身厉鬼是民间扯淡的说法,其实不尽然,虽说不一定能化身厉鬼,但其中是真的有讲究的 不要以为颜色对事物有影响简直是荒谬,就如你夏天穿上一件白色的衣服,和穿上一件黑色的衣服,哪一个会更热一些? “其实死刑犯临刑前,都会人性化的关怀一下,加上当年这个案子太出名,同情郁翠子的人其实不少,是那个狱警小小的方便了一下郁翠子,他也是同情她的人之一!至于脸上涂抹鲜血,倒是别人没料到的,她把口中的血吐在了肩膀上,然后就在枪响之前,就糊了自己一脸,到死都还在想着报复算了,我们男人也不见得就一定能理解女人,长久以来社会的分工决定了女人一向把感情看得比男人重”李德理吸了一口烟,估计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评价了 不在其中,看得再理智,也不能体会郁翠子完全的心路历程!而这份档案,是可以说一份犯罪卷宗,里面包含了很多邻居的说法,也包含了郁翠子自己的口述,就算再过详细,她的心又岂是我们能完全解读的? 我放下这份档案,已经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唯一要去考虑的是,知道了鬼罗刹的遭遇,是要怎么去化解? 怕是有些难啊?我叼着烟,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中很沉重!人一旦化为厉鬼,就不能用审视人的眼光去审视它了,就算它还保留有一切记忆,可说到底它是受怨气指使的! 就如李凤仙生前不善良吗?可是它几乎屠村!老村长生前不是一个好人吗?它不仅杀光了所有人,还要它们的灵魂受无止尽的恐怖轮回!相比较而言,这鬼罗刹还算没有大出手,到如今为止只背负了16条人命! 或者我这个说法有些无情,但一只鬼罗刹在典籍的记载中,上百条人命简直都算是仁慈 “在想什么?”李德理忽然问我 “没,如你所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情况还能怎么糟糕呢?”我掐灭了香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血菖蒲的烟气仿佛已经减弱了,鬼雾又朝着屋子靠近了一些! 分割线 从这一天入夜起,我们就已经不能呆在门口观察情况了,因为在这一天夜里,鬼雾忽然开始大面积的逼近,再呆在门口已经是非常危险了! 大门关上了,门上贴着的门神是郑大爷的珍藏,上面画着神秘的符文,也就是说门口的两张门神画,是加持的请神术,是有真正的门神意志在大门上 可是这样又如何?这一夜根本没有人能安然入睡,敲门声不断的响起,几乎在屋子里拥挤着的三百多人每一个人的名字都被喊了一遍 已经有鬼物从鬼雾中走了出来,开始正式的‘sao扰’我们了 我和郑大爷坐在楼顶,郑大爷说请我喝珍藏已经的米酒,这种说法倒是有一些奇怪,在万鬼围村又是深夜,鬼物力量很强的时分,竟然要我和他一起到楼顶去喝米酒,这算是苦中作乐吗? 郑大爷的米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成了糖浆一样粘稠的东西,但是从那透明的琥珀色来看,这酒酿的真是很好! 我和郑大爷一人一个浅口碗,坐在楼顶上,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碗里的米酒,面前放着一小堆花生,被围困的如今,能有几颗花生下酒,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满足了 “道良”抿了一小口米酒,郑大爷忽然郑重其事的叫到我 我一愣,从来在他口中称呼我的,都是小娃娃,忽然这么叫道良,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你看这雾气,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吗?”郑大爷认真的说到! 我端起碗来又抿了一小口米酒,这种酒其实相当的醉人,是不敢大口喝的,待到口中的甘甜滑下喉咙,在胃里爆开一股火辣之后,我才说到:“看出来了一些问题,但是没有想通” 是的,在过去的两天当中,我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的,而今天一上楼顶,却真的一眼就看出了一点儿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郑大爷一心招呼我喝米酒,说些不着紧的奇闻异事,我也忍着一直没问 我知道郑大爷总会说到正题上来的,果然 “没想通很正常,但是我们村子里也有擅长推算之人,早在鬼雾围村的第一天,就已经进行过了一场推算,却不想”郑大爷忽然很惊奇的样子 “却不想什么?”我问郑大爷 “却不想你们老李一脉的人更加厉鬼,我们村子的人推算不出来结果的事情,不仅被那小子推算出了会发生的变故,甚至前因后果也推算出来了”郑大爷的口中的赞叹是那么的真诚 “你是说道明哥?”我诧异的问到 “对,就是那个穆道明,非常的厉害!所以,今夜我邀你一起上楼顶,就是为了让你和我一起看这个推算的结果,然后还要拜托你们一件事情”郑大爷郑重的对我说到 会是什么事情呢?我放下酒碗,不知不觉就已经喝完了一小碗米酒,我竟然有些微醺,从楼顶开着远方翻腾的雾气,其中从万鬼之湖那个方向而来的雾气竟然淡了许多 “可惜我都没问问道明哥。……”心中有着疑问,我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两天因为身体还有些不适的原因,老是坐在门口发呆,他们都在忙碌,我竟然不知道道明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推算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我给你说不是一样?”郑大爷抿了一口米酒,然后开始对我娓娓道来:“那个道明小娃娃推算出的结果是,变故出现在万鬼之湖这一路上,就是说这一路的雾气会在三天时间内渐渐褪去,原因是因为万鬼之湖里的变故,这个变故是天然的。” “天然的?”我原本正在倒第二碗米酒,听见郑大爷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显然没有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万鬼之湖几乎吸引着方圆几百里的鬼物,原因不明!分析的只是这里的环境适合鬼物,但何以‘触角’生出了那么远?这其中的玄机怕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你只要理解,这一次鬼潮爆发,万鬼之湖这天然的作用又在发挥了,正对着万鬼之湖的那一路,会淡去,破开咱们这个小村完全的被包围。”郑大爷一边对我说着,一边抿了一口酒,看他的神情似是有些兴奋,毕竟老天爷终于给了一条路。 我对道明哥推算出的结果自然不会怀疑,但这是破开了小村的包围吗?不过是才逃狼爪,又入虎口了,毕竟那个出口对着的是万鬼之湖,在鬼潮爆发以后,那里怕是比这个小村更加的恐怖吧?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想法,郑大爷说到:“这也就是道明那个小娃娃推算出来的唯一机会,也就是说唯一的机会在万鬼之湖内,只有去一趟万鬼之湖,才能彻底的化解这个小村的危机。” “您的意思是?”我此刻已经倒好了第二碗米酒,喝了一口,酒壮怂人胆吗?至少我听着要去万鬼之湖,不震惊也不害怕! 在我骨子里的想法是,与其在这里围困,如果有机会,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一闯,而原本我们就是要去万鬼之湖寻找一些东西的。 “我的意思很简单,待到那一路的鬼雾散尽以后,我会派人和你们一起去万鬼之湖,当然,沿途由我们掩护你们!我的人会抓紧时间修补大阵,毕竟我们这里藏有详细的阵图,而你们就去找寻一下你们师祖留下的契机!道明那个小娃娃推算出来的结果是化解的关键在于那个契机。但在这之后,因为牵涉到你们和他自己,他就推算不明了!说来惭愧,我们这个小村的命卜二脉,那本事比起道明那个小娃娃差远了,更加推算不出什么。”郑大爷说话一如既往的直接。 在他口中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事,他一口气就说出了三件,我们去万鬼之湖冒险也好,他们的人修补大阵也好,还是掩护也好,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啊! 但同时我心中也有淡淡的自豪感,道明哥,我老李一脉到底是了不起的。 看着我不说话,郑大爷以为我是在犹豫,他叹息了一声说到:“让你们去为这个村子冒险,是我自私了一些。但是,道良啊,你要知道,我也并不是为了这个村子,而是这个村子的意义是守在万鬼之湖的第一线,我们倒下了,不知道接着要发生什么样的悲剧,想想是很可怕的!修补大阵是为了以后的百年安宁,让你们去找寻契机,也是为了以后的百年安宁!我的命算什么?代表村子里的人说一句话,他们的命也从成为守湖一脉开始,就交付出来了。我” “郑大爷,我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原本也就要去那万鬼之湖。我刚才只是在为我的师兄自豪而已。”我认真的对郑大爷说到。 “你哈哈,好小子!”郑大爷使劲的拍着我的肩膀,然后说到:“我就知道我这米酒给你喝了,不会浪费!这世间的道义与守护总是要人来担着,我们道家之人有时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些,看得远一些,也就责任大一些!守湖十年,会得到什么样的报答,其实早已不是关键,在这里每一个呆满了十年离去的人,都已经认同,在这十年中,早已把守湖当成了一种生命中的责任。” 守湖十年,原来这里的村民是这样存在的啊?可是郑大爷他? “至于,我和你二爷,云婆婆是老了以后,自愿来这里守护的!人到老了,反而更想追寻一种生命的意义!”郑大爷说的非常平静。 而我却不平静,端起米酒,对郑大爷说到:“干了!” “你要干?”郑大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奇。 “是啊,要干!”我很肯定。 结果,郑大爷真的和我干了,我却在干下这碗米酒以后2分钟不到就醉倒在了楼顶,回荡在夜空的是郑大爷那不停的爽朗大笑。 我的酒烈呵 ……—— 第二天的下午,我酒醒,睁眼就看见道情端了一盆洗脸水进来,拧干了帕子,递给了我,顺道递给我的,还有一碗已经凉的温热的水。 这丫头,照顾起人来,就是贤惠的很。我一口喝干了碗中的水,然后擦了一把脸,因为宿醉带来的昏沉立刻好了很多。 “怎么知道我现在会醒?”我问道情。 道情掩嘴笑,然后跟我说到:“郑大爷估计着你差不多这时候就该醒了,他说他的酒他知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却见晓芬走了过来,倚着墙对我说到:“三哥哥,快些收拾吧。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差不多就该出去了!我们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个小时以后,就该出去了?出哪儿去?我稍微有些晃神,然后才一下子就记起了,郑大爷昨晚给我说的事情,然后问晓芬:“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云婆婆已经告诉我们了。你都已经答应了郑大爷的事情,我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快收拾吧。”晓芬说完这句,就和道情一起离开了,毕竟这一间大屋里横七竖八的睡了好些轮班的男人,她们两个女人是不好多呆的。 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心中流动的是淡淡的感动,他们全部人给我的信任,我真的拿生命来承担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快速的收拾着我需要带去万鬼之湖的一切,在那里估计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吧,鬼罗刹我就不说了,我老是会想起我在鬼雾中遇见的那个不明生物,厉鬼的幻觉之所以厉害,是在于它的一切幻觉都有现实的依托,否则它弄出一个外星人来,又有谁会怕?谁会中招? 在我们要冲出鬼雾的时候,郑重其事的出现那么一个怪物,难道万鬼之湖里有? 我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握着的三清铃也差点掉在了地上,我赶紧不去想那么多,而是干脆利落的收拾了起来。 “道良,还没好吗?郑大爷说叫咱们去吃一顿饭,他说吃饱了,才好做事儿!”我的身后传来了李德理的声音,在他身后跟着的自然是怯生生的陶明柏。 “你们也去?”我很诧异,他们毕竟只是来‘监控’行动的,并不是非去冒险不可,没有那个理由啊! “当然得去,如果一心想要探索什么,还是在第一线的好。再说了,你不是说了,把我当朋友吗?鬼雾中那么危险,你不也一样来了吗?”李德理认真的说了一句,和陶明柏两人就离去了。 我微微一笑,这样的一群人,即将要开始的未知冒险,去到那个号称小地狱,只有高人可去的地方,竟然都如此轻松,像是去郊游考察一般。